紫衣少婦

　　這是發生在異國某地的事情。我到煤氣公司交錢，排隊，我前方是個穿淺紫
色及膝連衣裙的少婦，長髮、腰細，從背後看曲線優美。排到她了，她在櫃台前
卻回頭一望，看到我也是東方臉孔，說她英語不好，要我幫個忙，我便上前幫她
通譯。

　　等到我自己也交了錢，她已離去。我急急忙忙出了煤氣公司，直覺地往地鐵
站方向走，嘿，竟然在路口就見到她站在路邊攤那兒挑水果。也不過就是那麼幾
步路的時間，我還沒走到水果攤，她已轉身，水果沒買。

　　她一轉身就見到幾步路之外的我，我向她點頭微笑，她也點頭笑了一笑。我
便上前問她「來多久啦？習不習慣」這一類的。她清秀白皙，單眼皮，也沒馬上
要走的意思，跟我就在路口說了幾句話。

　　我見她願意繼續聊下去，便提議到附近麥當勞去喝咖啡吃薯條，於是她跟著
我走。進了麥當勞，坐下來，繼續聊，我無意間膝蓋部位碰到她的膝蓋，她沒閃
避，我就是此刻突生色膽的。

　　我們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在桌下悄悄張開兩腿，夾著她併攏的膝蓋，
接著小腿部位隔著我的長褲貼上了她的小腿。我心跳很快有如擂鼓，腦袋發熱，
太陽穴轟隆隆地一突一突，好似隨時可以往外爆裂。我力持鎮定，但管不住輕微
發抖的兩條腿。她呢，若無其事，就那麼跟我有說有笑。

　　我倆就在這下午時分麥當勞裡頭聊了兩個多小時，聊了些什麼早都忘了，反
正都很平淡，問答接話之間我倆都是眼睛直直盯著對方眼睛看的。我有時加重小
腿壓力，從外往裡擠迫，緊緊夾著她併攏的兩腿，她還是老樣子，若無其事。終
於，我大膽伸手往前，摸到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她還是沒事人兒一樣。

　　差不多了，我問她待會兒去哪，她說回家。我說：「妳住哪？」她說就附近
某某街的某某公寓大樓。我那時只覺臉紅脖子粗快要暈過去了，擠出一句：「我
去妳家坐一坐好嗎？」她說：「好呀，我們走吧！」又說：「沒收拾，不要嫌亂
呀！」我說：「方便嗎？」她說沒事兒，就她一個人，沒小孩，老公上班去了。

　　往她家走的路上，她說平常走在路上經常有男人跟，大部份就只是跟著，有
些會大膽上來搭訕，白人、中南美洲的、東方人都有，對來搭訕的人她都只是笑
一笑，不講話，對方就知難而退了。

　　她又說附近幾個蔬果攤的老闆都愛撩她說話，誇她漂亮，皮膚白。（的確，
後來細看，她皮膚雖非柔細豐潤，但不知何故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白得耀眼。那一
天她穿淡紫色，更是襯得肌白如玉，彷彿罩在一層光環內。跟她走在街上我都覺
得渾身是刺，因為引來很多目光。）

　　此時我滿腦子胡思亂想，又緊張又怕，哪有這種好事？為什麼她毫無異狀或
侷促不安的神色？這個兩個多小時前才認識的男人，馬上就要跟著她進入她的住
處，為何她表現的像是跟老朋友一起？

　　我一邊找話說，一邊想著待會兒能不能親到她的嘴，或摸摸她身子？所以，
有時候我會接不上自己正在講的話，嘟嘟囔囔；她卻沒讓這場子冷下來，她會很
自然的接話，或乾脆另起話頭。

　　進了公寓，搭電梯，進了她家，便是起居室。她沒叫我坐，先說她要上洗手
間，拐過轉角就不見她人影了。我心想，是呀，我們兩個在麥當勞聊得都忘了上
廁所呢，待會兒我也要上。接著，卻聽到了馬桶座環往下放的聲音。我心想，去
看看，無法偷窺，也要聽聽美人尿聲，於是懷著一顆劇烈蹦跳的色心賊膽循聲找
去。

　　拐過轉角，見到一個像是浴室的小門，咦，不是這一間吧？因為門是虛掩著
的，我輕輕走到門口，輕輕推門。真是尷尬，她坐在馬桶上，抬起頭來望著我，
我也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她坐著沒動，說：「我還沒上完呢！」說完，靜靜地把手往下身湊過去，像
是在擦拭乾淨吧，然後慢慢地起身。我忍不住了，往前一步把她抱在懷裡，低頭
跟她親嘴。

　　接下來，我們出了洗手間，她帶我進入臥室，我抱她，親嘴。她坐在床邊，
我要她躺下，脫了她的內褲，我沒脫她連身裙，而是把自己長褲脫到膝蓋附近，
提起她兩腿，下身湊近她的陰戶就插入了。老天爺，好緊，真是緊！雖是滑溜溜
的陰道，抽送起來卻有點兒艱澀。

　　事後，平靜下來，聊天。她說起婚後有過男人硬要她，一個是在國內，當時
老公已在國外，她簽證老辦不下來，領事館的一個華裔職員要求到她家來談談。

　　「我家門戶很深，要穿過好幾個房間才進到最裡面。我的房間就在最裡面，
幾個房間都沒有門，只是掛個布簾子。他進來沒多久就要求了，我躺著，他把我
的牛仔褲脫到大腿接近膝蓋那裡，抬著我的腿就那樣插。那時家裡還有其他人，
我不敢出聲，他更是不敢……簽證？簽證辦成啦！」

　　另一個，是出國以後的事情了。「他是我老公的老闆。我老公早上出門上班
後不久，他就來到公寓底下按鈴找我，然後上來。你問我喜不喜歡他？談不上喜
歡，就普普通通一個男人嘛！第一次我當然不願意呀！他說我老公表現不好，又
說現在工作不好找，這一類的……幾次？五、六次吧！」

　　這是多年前的事了。我對紫衣少婦的印象，怪了，很模糊，又很明晰。怎麼
說？來自她那詭異的神秘感吧！她喜歡我哪一點？我不知道，反正我外表不是胡
軍、金城武、劉德華，或《流星花園》幾個慘綠少年那一型的。她淫蕩嗎？我不
覺得。花痴？不是吧！招搖？不，她不招搖，招搖的女人我見過大把。

　　她對性交的態度也很奇特，似乎可有可無，我們只有過寥寥四、五次。她挨
肏的時候臉上略有笑意，但我沒見過她失神翻白眼，或沉重喘息，或高聲叫床。
我在其他女人那兒見過的反應，在她身上都沒有，要不，就是少到我毫無印象。
她在大街上儀態堪稱端莊，在床上可也沒怎麼走樣呢！

　　她做作？矯飾？裝模作樣？不，都不是。我倒覺得她很真實，既不做作，亦
無矯飾。反而有一件小事反映了她莫名其妙的虛榮心（是否真的「莫名其妙」，
算不算得「虛榮心」，我也不敢說，但我想不出如何形容）：她說過以前的男友
和婚後那兩個逼姦的男人都說過她「那裡很緊」。

　　我跟她之間，除了我闖入虛掩的浴室門那一場以外，下述這一幕是我印象最
深的了：有一次，同樣是在她臥室那張床上，她趴著，兩腳著地，我扶著她的臀
部從後面插入。她被我輕輕地撞著抽送，回過頭來問了我一句（語氣卻像是問我
「你看我小腿會不會太細」）：「緊不緊？緊不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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